期货爱情 贰 （转载）

boilingjia

（15）

我从床上爬了起来。我想去洗我的手。
在洗手间里，我撒完尿，看着我的阳具发了一会儿呆。我真的担心有一天它永远软下去，软下去。我问自己：我还是个男人吗？心里有个声音说：是。可另一个声音说：哪有四十岁的男人可以一年多不做爱的？

是的，没有爱的性，我做不了。说实话，我有许多机会，我自信我一走出去是会得到女人的，只要我想。可我拒绝无爱的性，拒绝！

不知为什么，我竟又来到了书房。
张少威发出轻微的鼾声。他的腿比我的要长，绝对是个篮球中锋。他的脸也很英俊，只是有些黑。也许这才是健康的标志。
我轻手轻脚地坐在电脑前，开机，打开信箱。没有未读邮件，写给绝色美女的信没有回音。其实，这封信我刚寄出没几个小时，我确信她还没有读到它。我还是忍不住写道：

没有回复。不由得怒从心头起，恶向胆边生……在心底里诅咒了你四遍，你就没有听到么？

关闭电脑后，我悄悄带上门，来到客厅。我点燃一支烟，让自己心中的郁闷随着烟雾慢慢地吐出来，吐出来……
我与刘念曾多次闹离婚。
有两次我与她已经走到了朝阳区民政局大楼外，然而还是没有离成。我不知道我与她为什么总离不了婚。
前几次闹时，她开了一个离婚价码。说只要我拿出二十万现金，加上家里所有的财产（当然包括房子），她就和我离。可后来她又反悔了，说：我凭什么把你让给别的女人？你和我结婚时还只是个中学教师！
再后来，她的离婚价码越来越高，现在已经涨到了五十万！
刘念说得很对。
她与我结婚时，我还只是个中学老师。

那是个躲在绿树丛中的校园，我怀念那段当中学教师的时光

现在我的头脑里还经常出现姜林的身影。

姜林是我的学生，她小我四岁。她总爱和那个傻大姐杨平到我单身宿舍里来。她们来得最多的理由是向我问化学题。其实，是些再简单不过的题目。一开始，我甚至有些恼火，我不明白身为班干部的姜林化学竟学得这么差！而次数多了之后，我好像渐渐察觉了姜林是醉翁之意不在酒。因为有一次我在给她讲题无意中抬头时，竟发现她的眼睛根本没有看书，而是傻傻地盯着我。当她的视线与我的视线相遇时，她的脸变得通红。这一细节泄露了她内心的小小阴谋。
傻大姐杨平的成绩比姜林要差得多。她根本不听，在我的房间里翻看杂志。说心里话，我当时只是把她们当作了小孩子，没往心里去。虽然脸红，那也不过是姜林青春期的生理反映而已。
我只做了三年的中学教师，就考上了一所师大的研究生。通知书来的那天我在宿舍里清理行李。被子已捆好。书装了满满一大箱。我听到有人敲门，是姜林。她今天穿了件牛仔裙、白T恤，一头长发刚洗过，披散着，散发出阵阵清香。她低垂着眼，白净的脸颊上泛出淡淡的潮红。她从背后拿出一封信，递给我，说：
龚老师，这是给你的……
看我接过，还没等我反应过来，就一溜烟的跑了。我能猜到信里面写的是什么。事实上，在即将离别这所校园，离开我朝夕相处的学生时候，我才发现我心中有了一种离情别绪。同时，我也发现姜林长成一个大姑娘了。我的心怦然一动。我在零乱的宿舍里坐了下来，拆开了她的信。在信中，姜林表达了对我的爱慕之情。我记得当时把那封信看完后放在了我的书箱里，然后，我就上了学校送我的车。
二十多年后再来回忆当时的那一幕，才发觉这样一个真理：有些东西错过了就错过了，永远不会再来了。

因为那个时候，为了病床上的父亲，我已与刘念拿了结婚证书，虽然我从未体会到恋爱的感觉。
而刘念之所以不愿意与我离婚，是因为认为是她培养造就了我。

lily-

jr小说连载阿。

世界波

顶！

boilingjia

93)

走上街头,顿感有一股萧瑟的秋风掀起我的衣襟.在茫茫人海中,我划行着我匆匆的脚步.我不知道我为何那样忙碌,然而,在心里,我又时时质疑这种忙碌的意义.生活的本质到底是什么?在大大小小的得失之间,我觉得我两手空空,什么都没有抓到,什么也未曾得到.

小米消失了.就像一粒尘埃融化在天宇中.

在小米离开北京后的两个月当中,我每天都要拨她的手机,得到的都是这样一句话:您拨打的手机被呼入限制.我知道:小米来北京,她的电话是长途加漫游,电话费肯定很高,所以话费用完后就停了机.可她为什么不去缴费呢?或许她是顺其自然,想就这样远离我,永远离开我吧!在一遍遍打完电话又一次次失望后,我对小米生气了:小米,你有什么权利这样做?为什么?好吧,既然你不想理我,那我又何苦呢?

我气得当即删掉了小米的号码,可我心里却在苦笑:何必自欺欺人呢?这烂熟于心的号码又怎么删得掉呢?除非把我的心挖掉!

那是个深秋的早晨，天气很冷，在北京四环路附近，我曾看到两位六十岁左右的老人，一男一女。他们或许是夫妻，或者是同事。我看到他们在慢走，大概是晨练后归来吧！然后，我听到他们在唱歌，唱的是一首七十年代的老歌。

嗯。

从他们身边走过去的时候，我看到他们专注纯净的眼神相对，微带着笑意。在那一瞬间，他们和谐宁静的眼神击倒了我。

哦.

我是一个自信的人。可在那个时候，我却很自卑。这些年，我自认为事业有成。可我却从没有那种幸福的瞬间。只有彼此的心灵沟通，才会有那种眼神。

嗯，很感人，我喜欢你的故事，白痴！



我的耳边,回响着这个故事,在这北京的深秋中

boilingjia

92)


难得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.在这种虚假的甜蜜中,我用酒麻醉着自己.我没有料到与小米会有这场偶遇.或许她会认为过去我在骗她,因为她真真切切地看到了我与刘念手挽手地走在林阴路上.

而我的矛盾我的彷徨我的忙碌让近在咫尺的小米好像远离千里之外.我预感到即将失去小米,所以,我恐慌,我的内心有一种被掏空的疼痛.晚上一躺在床上,我就给她发去短信,说:小米,干吗呢?小米说:睡觉呢!可睡不着.然后,她接着说:白痴,来北京这么多日子,就见了你一面,你明天能来见我么?我想你想得心慌.我说:明天有点忙,小米,后天行么?明天我跟他们说不干了!小米说:白痴,北京的天气有一点闷热,我为你买了件T恤衫,真希望看着你穿上.可----,好了,不早了,你也休息吧!

第二天早上九点,我在实验室里接到小米的电话,她说:再见了,白痴!再见了,北京!我现在在火车上,明天早上就会到达武汉.我说:为什么?小米,我说过明天陪你!小米说:谢谢你,白痴!我知道你永远是那么忙.可我真的要走了,要走了!多保重!

我的耳边,隐隐有一列火车呼啸而过,带着我爱的人,同时也带走了我的心------

boilingjia

91)

黄昏中的大学校园美不胜收.特别是夏季,暑热在泼辣的绿叶丛中一点点的退去,但在残阳中,还有一点点温馨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,并且能感觉到夜露在一点点凝聚,让曾干燥了一个白天的世界略带一种潮湿与清凉.

在我们走到东四区10号楼侧面的时候,我看到远远走来一个人----一袭黑裙的小米.

我发誓,把小米丢在人群中,我能一眼就找到她.

她的裙舞动在晚风里.她走近了我,她的眼睛与我的对视,她看到了我们一家三口,看到了刘念挽着我.她面色平静,安祥,她慢慢走过我的身边,我们就好像陌生人一样擦肩而过.我站住了,回过头,喊道:小-----

小米没有回头,仍然那么优雅地款款地走着,好像怕打搅我们,同时也害怕我们打搅她一样.

我记得小米说过,她说她想到我工作生活的地方看一看.她真的悄悄的来了.

同时,她也悄悄地走了.

boilingjia

90)


白晃晃的阳光透过车窗照进来,杨总的货车又进了第二批原材料.因为还差三百斤样品.

我坐在副驾驶座上,头仰着,看车顶的白漆.红灯,车停了下来.看着这繁华的都市以及接踵的人流,此时,我的大脑里竟闪过这样的一念:我希望有一辆车从刺斜里猛冲过来,将我的肉身熔化在一堆熊熊燃烧的钢铁中.我想,那一刻,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阳光灿烂了.

然而,车仍然很安全地停在了我实验室门外.
于是,我又走了进去.
下午快六点的时候,我对杨总说:撑不住了,今天早点收工,我想回去歇一会儿.杨总说:他XX的,我也累了,我坐都坐累了,走,回!

回到家,刘念已起来了.我看着她,不知怎么的,心底竟有一种深深的同情.真的,仅此而已.我想起这样一句话:人之将死,其言也善.因为今天下午,我一念之间想到死了.我已没有那样的激情与心力来积攒乃至迸发出对她的仇恨.我说:走,今天不做饭了,我们一起出去吃点儿!龚淼已从奥赛培训班回来,一听我说,很高兴,说;赞成!刘念看了看我,竟也没有表示反对.

在小区的林阴小道上,我们一家三口慢行着.刘念用手挽着龚淼的胳膊,龚淼说:妈,来,把老爸的挽上!说着,他把刘念的胳膊穿进我的手臂里.然后说:不许分开啊!不许!我默默地走着,我感觉刘念走起路来完全有点儿重心不稳.我明白:此时,我是她的丈夫.准确地说,是杖扶----拐杖的杖,搀扶的扶.但在旁人看来,这一幕,无疑是一个家庭温馨甜蜜的最真实写照.

boilingjia

(89)

我甚至连给小米打电话的激情都没有了.

因为我感觉,当小米一步步走近我时,我却有一种始料不及的恐慌.在我内心深处,是那么渴望她走近甚至是走进.每个深夜,我都会一遍遍重温小米在我怀里的感觉.然而,小米离我越近,我就觉得她会离我越来越远.因为,我没有勇气去面对她.我不能给她婚姻,不能给她一个温暖幸福的家.那么,那些空洞的短信又有何用呢?它就像是一场期货交易,做黄豆,做小麦,可是没见着一颗黄豆,也没看到一粒小麦.我不要那虚幻的吓人的数字,在我看来那不是什么财富;我需要的仅仅是一颗黄豆,一粒小麦,或者说是一粒小米!虽然它微不足道,但在我看来,却是重要的,这就是唯一的理由.

所以,我不能忘记小米在我怀里的感觉.每当我一闭眼,小米就铺天盖地而来,空气中,黑夜里,到处都是她的气息.那使我温暖心颤的幸福感使我久久陶醉.同时,我又害怕那种感觉,因为它使我的心不再平静,不再如幽林中的一汪深潭.

在家里,我接到了江小擎从上海打来的电话,她说:龚老师,是我,江小擎!我说;哦,小擎呀,你好,妹妹还好吧?江小擎说:谢谢您,我妹妹还好,龚老师,告诉您,我恋爱了,您祝福我吧!我想让他和您说几句话.我说:好呀,我来考察考察!不一会儿,那边传来一个男孩子的声音:龚老师,首先,我代表小擎谢谢您!在这里,我都听小擎说过了,说您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好老师!我和小擎回北京后去看您!请您放心,我会好好对小擎的!我笑着说:好!好!这我就放心了,小擎是个好女孩,好好对她!

放下电话,我又匆匆去了实验室.看到路边那生机勃勃的绿树,阳光在上面抹上了一层又一层白金,我默默为江小擎祝福.

boilingjia

(88)

姜林走了.

刘念撕扯着我,我默默站在她身边,骂不还口,打不还手.任她发泄完后,我找来药片,要她吃下,然后,让她在房里睡下了.

我开始俯下身子去收拾满屋的玻璃碎片.它们洒满了家的每一个角落,裸露着尖角.就像一把把小小的尖刀,使整个家危机四伏.龚淼在家里喜欢打赤脚,我真担心我漏看掉一个碎片而使他受伤.

我看到沙发脚旁还有一个玻璃渣,忙跪下来扫.当我的左手掌支撑在地上时,没想到按在了一块玻璃渣上,顿时鲜血直流.其实,我的手并不像大多数知识分子的手那样细腻白净,因为长期在实验室里实验,接触许多化学药品,而且,我还长期做着家务,所以,我的双手长满了淡黄色的老茧.我看着我手上的鲜血,没怎么感到疼痛.真正疼痛的是我的内心,我的心是一片裸露的贫瘠的野地,上面长满望不到尽头的荒凉的杂草,我想在上面种满玫瑰或是郁金香,让它成为一片芳草地.然而,我已没有了割刈杂草的激情了.它们顽强地吸取着我生命的养份,翠绿葱茏.在那杂草丛中,我还看到了妖媚的罂粟,它们袒露着性感的肌肤,鲜艳欲滴.

boilingjia

(87)

从小区的路上就看到刘念在二楼阳台上浇花,披散着头发,慵懒的样子.我和姜林进了楼道,上楼后,发现家门开着.
原来刘念已经看到我们了.我感觉后背有股凉气直往上窜.

请进!刘念说.我猜刘念可能看到过姜林.
不客气!姜林不卑不亢地说.她没有像上次江小擎那样换拖鞋,她只在进门时在鞋垫上擦了擦,就径直走了进去.姜林说:我是刘伟的爱人姜林,今天来,是想还你一样东西的.

什么东西?刘念有点意外.
信,你的信!不过,是复印件,原件我留在律师事务所了.

刘念接过后,沉默了半晌,然后笑起来:哈哈,你是说你想告我?
你很聪明!也可以这么说.

笑话!你认为我会杀了刘伟?
我不知道,但我只相信白纸黑字!姜林一改软弱,咄咄逼人.

我不否认,我是曾经动过这个念头,不过不是杀他,而是和他一起死!但那是以前,因为后来他给了我希望,他说他要和你离婚!刘念的眼里闪过一丝骄傲.

不,你错了!倒是我多次向他提出离婚,可他不离,一直拖着.姜林说.
不,你撒谎!为什么?为什么?姜林的眼神有些游离.

为什么?因为他爱我!在我发现你们的事情后,他曾对我说过,说你对他的爱他承受不了,是一种毁灭式的爱,一种同情式的爱,一种占有式的爱.他说,他的病不要你承担什么,你大可不必背着这心灵的包袱.完全不必为此自责.当然,刘伟是一个有情有义的男人,这么多年来,他在我住院期间一直对我悉心关怀,我们相伴相依,走过了这么多年,也不可能分开!姜林一字一顿,但我感觉她的每一句话,不亚于一磅重型炸弹.

为什么?为什么会这样?刘念的眼睛没有看姜林,她喃喃自语着.
我对姜林说:姜林,别说了!喝杯水!

姜林仍冷静的接着回答道:为什么?因为他并不爱你,或者说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爱你,可以说,这么多年来,你一直生活在虚幻中.说实话,作为女人,我也同情你!我知道你得到的是什么!

姜林!我大声喊道.我看到刘念的眼神突然变得很可怕,以前凝集在一起的光有陡然散掉的感觉.她尖叫道:不!你骗我!还有你!她看着我说,是你们串通一气来骗我!你们这一对狗男女!给我滚!滚!!我不要再见到你们!然后,她把水壶水杯摔在地上----我的耳朵里,是玻璃器皿一次次破裂的声音;我的眼睛里,是满屋子的钻石一样的泛着寒光的碎片.

boilingjia

念


看完信,我无语.我想我的神色肯定很不自然.姜林说:我想见见她.
啊?不太合适吧?你要知道,她----
她怎么了?您知道我是怎么过的吗?我还剩下什么?什么也没有,龚老师,我胸口堵得慌啊.我的男人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了!只要是长了眼睛的东西,就是一条狗,他整天在病床前围着你,你也会对他不舍,对他有感情,何况是一个活生生的人!龚老师,请你理解我!姜林恸哭起来.
好吧!你先在这儿坐一会儿,我们马上去.不过,你要有思想准备.说完,我进了实验室.

boilingjia

(86)

实验室的桂树下,站着一个人---姜林.她面色苍白,背着包.
姜林!你怎么站在外面,从天津来的?我有些吃惊.
龚老师,我很犹豫.你不看见我,我还正准备走.我来北京好几天了.
哦?
我在刚从律师事务所过来,我觉得刘伟不是心脏病发作.我不信!
可那是法医鉴定的呀!姜林,你的心情我理解.
不,我是有证据的.因为我在刘伟的抽屉里找到了她的一封信.说着,姜林打开包,拿出一张纸来:你看,龚老师----

我的手有些发抖,展开了刘念的信.上面写着:

伟:你好!

上次去你那里,我真的很担心.所以回来后,我为你找了一些药方,你试试看.

为了你,我忍受了15年的痛苦婚姻,我的承受力已超过了我所能承受的极限.你到底什么时候离婚?请不要再给我申明任何理由.我知道,你也有虚伪的一面.无非她伯伯是你公司的老总,对你有提携之恩.刘伟!丢了这份工作也罢,我们有一些积蓄,是可以过日子的.请你一定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!伟!不要逼我,你要明白,我等你等了15年!15年!!你应该明白这对于一个女人来说,意味着什么.

我不想多说什么了.药方见后.

boilingjia

85)

龚,你说事情巧不巧?江小警的姐姐叫江小擎吧?杨总说话有点儿眉飞色舞,我真不知道他要说的是件什么喜事.
是啊,怎么?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.
呵呵,巧!没想到她来了一趟上海,还成全了一段姻缘.杨总神秘兮兮的.他接着说:你说巧不巧?江小擎在医院照看江小警,遇上了她据说一直都未联系的高中同学,那同学的妈妈和她们住一个病房.据说那个男孩一直等着她.
哦?那好呀!我心里为江小擎感到高兴.杨总见我情绪很好,忙称火打劫,说:龚,走吧,我们先去买实验的原材料.货车停在外面等着呢!

从五环到三环,车跑了两三个小时.回实验室时,已是十点钟了.小米发来短信,说:白痴,你在干嘛?我说:唉!我在实验室里.小米说:哦,你忙吧!我看得出小米很失望,但没办法.我被耗住了.杨总在旁边用笔记本聊天,见我走过来,笑着说:瞧,绝色美女,闲着,和她聊着玩呢!我吓了一跳,再看看她的发言,才知道不是小米,那个叫绝色美女的说:什么?三百?太少了吧?你把我当成路边的野鸡呀?我苦笑着摇摇头,走开了.

就这样从上午七点到晚上十一点,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家,洗过澡,见我昨天换下的衣服还丢在洗衣机里,忙拿出来泡在盆子里,加两勺洗衣粉,搓了几把晾在阳台上.然后一头倒在了床上.
小米短信说:白痴,你能来吗?我一个人在这里,很孤单,说话的人也没有.
我说:不能啊,我不能出去,不早了,你也好好休息,好吗?
我睡不着.小米说.
那你看电视啊,傻瓜!我说.
我从来不看电视的.好吧,那我就看书.小米说.那明天呢?明天能来吗?
明天很难说,小米.
好吧,你累了一天,睡吧!

一连几天,杨总都是在我到实验室之前等着我,他也不催我,只是看着我笑,我工作时他就在旁边聊天.我就像一架高速运转的不能停下来的机器.在重复单调的实验过程中,我厌倦了,厌烦了,我甚至想砸了那些鬼东西.因为做样品完全不同于我以前的那种创造性极强的实验.
小米打来了电话.我这才想起有好几天没和小米联系了.我想,可能是与我的亚健康状态有关吧!小米说:白痴,你又在实验室里吗?嗯.我说.
我想问你一句话:你见了我之后,很讨厌我,对吧?白痴,你真的不要考虑我的感受,我只想你说真话.小米说.
不是的,怎么会呢?好,我出来说,旁边有人.我走出了实验室.
你总是那么忙,给我的感觉是你不喜欢我,躲着我.小米的语气有点幽怨.我的心里很不好受.我说:小米,我也想着你呀!我喜欢你!可那老板就坐在实验室里,我走不了!小米说:好吧,白痴,只要你不是讨厌我,你去忙吧!我今天想去看看运河.
你现在在哪里?我问.
哦,我在大北窑,马上我就会去通州.我想站在北京城的外面看看北京.你忙吧!

boilingjia

84)

我决定好好陪陪小米.
第二天早晨,我在刷牙,上海的杨总突然来了电话,说他昨天已到了北京,公司等着要800斤样品,要我在一周内做出来.我说:杨总,开什么玩笑?你以为是捏饺子呀?做不出来,做不出来!杨总在电话里打着哈哈,说:龚,你看,我已经来北京了,我也没退路了,这样,电话里也说不清,我马上来你的实验室,见面再详谈.挂电话后,我只得匆忙吃过早餐,去了实验室.

近一段时间,北京的天气很是闷热.一大早,人身上就有股汗味儿,但又没见着汗珠.就像天色笼罩着,不见半点雨星儿一样,但你又时刻牵挂着,想着这雨该下下来了.我坐在实验室靠窗的桌旁,看窗外的天.脑子里空空的.
杨总的的士直接停在了我的眼皮底下.在窗外,他一看到我,就笑着说:哎呀!龚,你可真是个好人,这么早就到了?说着,就进了门,递过一台笔记本电脑,说:给,我走得匆忙,也没买啥,儿子放假了,给他玩玩儿吧!我说:你这是干啥?别这样,别这样!
杨总坐下了,说:龚啊,我也是没办法,不是我急,是市场急呀!迟一步就要迟一年.这样吧,你家里有啥事洗碗拖地什么的,我包了,你如果一个人在实验室里闷,我就在这儿陪你,怎么样?
唉!我叹了口气,哭笑不得.突然,我想起了江小擎为她妹妹去上海的事,忙问:杨总,有个江小警,你认识吗?杨总说:怎么会不认识?她是我们公司的员工啊!怎么?
我观察着杨总的神色,说:听说她---杨总意味深长地笑了笑,说:哦,出了点家务事,我那老婆,哈哈,醋坛子一个!
哦,她还好吗?她是我一个学生的妹妹.我也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.
还好还好!龚,你要相信我的为人,我会安排好的.杨总的脸色有点儿不自然.